编者按：
新冠肺炎疫情突如其来，各行各业都面临着考验。在线教育行业以独特的优势，全力投入到抗“疫”战斗中。作为行业媒体，中国远程教育杂志社《在线学习》杂志将持续推出在线教育“大考”系列报道，报道行业的战况，凝聚抗击疫情的强大力量，探究这场“大考”带给行业发展的思考。
在线教育“大考”之院长访谈系列
技术手段加快了教与学的沟通效率，更加有针对性地培养学生成长。特殊时期，信息技术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教师必须使用信息技术进行教学工作。
“这次疫情是一次深刻的教训，对生活方式如此，对教育也是如此。这次疫情是一次巨大的考验，对社会如此，对个人也是如此。这次疫情是一次全面的反思，对全日制教育如此，对继续教育更是如此。”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继续教育学院院长王福胜接受本刊采访时如是说。作为医学教育者，王福胜深知疫情前线的艰苦，更明白医学人才培养与教育的重要性与必要性。他表示，疫情将加速继续教育的混合式教学改革；疫情过后，教育信息化的关键，是要打破惯性和既有利益格局。
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继续教育学院院长王福胜
迅速响应，全面启动网络教学
记者：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学院开展了哪些行动？遇到了怎样的困难？是如何解决的?
王福胜：抗击疫情期间，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继续教育学院必须提高站位，确定基本原则指导学院教学工作。坚决落实国家、上海市及上海交大医学院总体抗击疫情的部署和安排，严格落实各项决定。在上海市教委和上海交大医学院通知开学之前，停止学历教育和非学历培训线下活动，根据具体情况安排线上教学活动。在具体操作中，学院密切关注疫情，动态调整方案，开学之前停止一切教学活动。针对医学院开学时间及时调整相应的教学安排。上海与外地学习中心原则上保持同步。外地学习中心需兼顾当地行政、教育部门的政策及疫情情况，适时调整。教学部门、学习中心、教学站等各机构要协同做好学生、教师告知工作，确保无遗漏。疫情未完全结束期间，所有相关活动都务必围绕师生的安全防护展开，配备温度计、口罩、消毒液等物资。疫情及其连带效应期间需加强学生的支持服务工作，教学管理人员及各班主任各尽职守，维护学院各项工作的稳定开展，为疫情解除后各项教学工作顺利推进做好准备。
在不能面对面授课的情况下，首要的任务是不能停止学习。之前多年积累的课程资源终于得到最大程度的利用。如我们医学院继续教育学院就发挥技术资源优势，为全日制教学提供在线教学资源。医学院倡导全面启动网络教学，学院为护理学院和医学检验系的全日制学生提供共享网络教育教学资源，并将课程转换成全日制学生可便捷访问的文件格式。同时，根据医学院的教学安排，全力配合全日制教学需要的网络课程资源建设。根据上海交通大学的要求，由医学院公共卫生学院和继续教育学院承担开学第一课“公共卫生基本知识”的课程建设，全体师生都通过网络学习。
青春热血践行医者使命担当
记者：学院鼓励学员奔赴抗击疫情一线，勇担社会责任。为使学员奔赴疫情一线，学院是如何做学员工作的？
王福胜：抗击疫情是医护人员的责任，“健康所系，生命相托”这一铮铮誓言言犹在耳，他们入学时就接受过“选择交大，就选择了责任”、“选择医学，就要奉献”的情怀和使命教育，无论是全日制学生，还是继续教育学员，都必须承担沉甸甸的责任。因此，疫情发生后，我们通过网站、微信、邮件等各种形式，把医学院领导的要求、附属医院奔赴前线的信息、武汉支援医护人员的捷报等传达给学生，鼓励学生积极投身到这场战役中，充分发挥医学专业特长，为打赢这场战役添砖加瓦；如果不能到前线，则要求他们坚守岗位，忠于职守，兢兢业业，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不平凡的业绩。
记者：作为医学继续教育的学院，您所在学院学员都参与了哪些抗击疫情的工作？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王福胜：在举国上下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行动中，在武汉抗击疫情最前线，活跃着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继续教育学院护理学专业学员的身影，她们中最年轻的只有23岁。35岁的2019级网络教育护理专业学生房盈来自瑞金医院麻醉科，医院发出动员令后，她毅然响应号召，随队出征武汉抗击新冠疫情。2018级成人教育护理专业学生姜野宁，是个青春活泼的90后，在华山医院ICU工作的她，也是队伍中最年轻的一员。她们在病房里日夜轮转，奔忙在患者和疑似患者之间，是一群最美的白衣天使。此外，我院2017级成人教育学生、长征医院的医护人员董飞自豪地告诉我们，她已接受了医院的特别培训，纳入了医院支援武汉医疗队后备力量，随时准备出征。
目前，上海市及外省市各校外学习中心的白衣勇士们都积极投身疫情防控一线。山西省太原市清徐县第二人民医院我院2019级网络教育护理专业的郭锋波、杨敏、郭坤、白茹燕四名医护人员分别坚守在急诊、发热体检等抗疫一线，用他们的青春热血践行着医者的使命担当。同时在抗击疫情的基层岗位上，继续教育学院的一批学员都在坚守岗位，做好工作，为抗击疫情努力工作。我院2020年全科医生转岗培训学员盛红萍，应上海市奉贤区防疫工作需要第一时间投身庄行镇邬桥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免疫规划门诊工作。作为柘林镇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一线医生的全科医生转岗培训学员王琴梅，每天都要为居家隔离的居民们和社区其他居民提供上门诊疗服务。来自东方医院的王佳怡、徐言两位医生，分别为2019年和2020年参加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组织的全科医生转岗培训的学员。当疫情形势严峻之际，他们作为一线医务工作者和健康守门人上海交通大学继续教育学院网络教育，没有丝毫犹豫，第一时间报名请战发热门诊。发热门诊值班每班12小时，期间几乎没有时间休息。为避免去洗手间，上班之前，他们不敢喝太多水或吃太多东西，他们担心几分钟的耽搁可能导致病人数量积压，并造成一次性无菌用品的浪费。
疫情加速继续教育的混合式教学改革
记者：疫情时期，教育部提出，延迟开学，“停课不停学”。您认为，在线学习应该发挥怎样的作用？
王福胜：这场疫情来势汹汹，没有给大家太多的反应机会和应对余地。特别是对于全日制教育和以面授为主的继续教育带来了巨大冲击。此时，在线教育发挥了巨大作用。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继续教育学院是2018年初由面授为主的成人学历教育和在线教育为主的网络学历教育合并组建而来，其目的就是以“互联网+”为手段推进混合式教育，从而稳定学历教育，与此同时推进转型发展，大力发展非学历继续教育。因此，成立之初，医学院继续教育学院就把混合式教育模式作为发展战略写入五年发展规划中，经过两年的发展，进一步推进教学平台建设，加快推进课程资源建设，以信息化手段推进了成人教育和网络教育的融合。当新冠肺炎疫情袭来时，我们抓住契机，更大力度地快速推进成人教育的信息化模式，借助20年来在线教育积累的经验和资源，结合成人教育、医学教育的特点推进教学秩序的逐步恢复。因此，在面对这场疫情时，学历教育的整合恰逢其时，只是在临床操作技能等实践教学方面无能为力，医学学生暂停参与一线的实习，从而产生一些缺憾。同时，对于转型发展的继续教育，在发展中的线下非学历继续教育已经全面停止招生，使得规划的项目无法推进和拓展。而在线非学历培训项目刚刚起步，目前主要在健康管理师、营养学等方面，规模较小，但我们从这次疫情中看到了发展的机遇。
记者：疫情之下，医学继续教育学院对新学期有怎样的部署规划？
王福胜：目前，学院成人教育已启动混合式教学改革，从培养方案到平台建设均已完成，按照计划2020年3月新生全面实施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力争不让疫情影响新生学习，只是根据疫情防控的需要，推迟实验等操作类课程。同时，学院迅速启动成教往届学生的线上教学。目前，网络教学平台已经准备就绪，网络教育资源均能满足护理学、医学检验技术两大专业的网络教学需要。学院还将继续加快临床医学、口腔医学、食品卫生与营养学等专业的网络课程建设。
在非学历教育培训方面，我们根据上级单位规定，已全部暂停线下教学安排，并按照上海市教委和上海交大医学院的统一安排，对相关项目开课时间进行调整。主要以面授为主的研修班课程，如“高端口腔医疗创新管理研修班”“医疗机构运营体系实战讲习班”“药械大健康创新发展高级研修班”等高端研修项目将推迟顺延。同时兼顾线上线下的项目，率先开展线上课程，如“健康管理师考前辅导班”项目、“注册营养师补修学分”项目如期开展线上教学。
疫情无情，我们既要有打赢这场战役的决心和信心，也要有将困难转化为动力的能力。我们所处的行业是医疗卫生行业，面对疫情我们责无旁贷。我们通过线上的形式加强内部的学习、分析和思考，分析未来医学继续教育的发展趋势、动态和方向，统筹资源，搭建平台，修订项目，筹划并考虑加大线上培训力度，通过线上线下的形式为医学继续教育贡献力量，为完善医学院校教育、毕业后教育和继续教育体系作出应有的贡献。
信息化改革之下，师与生都需被动成长
记者：特殊时期，以信息化技术为主的在线教育给当前的教育理念、技术应用、教学形式带来了哪些影响？
王福胜：无论是在当前的特殊时期，还是正常的教学时期，“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理念都不应发生变化，必须紧紧围绕学生成才成长为目标，坚持立德树人、教书育人，这是教育的本质。但教育应该因材施教，推动个性化学习。技术的手段加快了教与学的沟通效率，更加有针对性地培养学生成长。在特殊时期，信息技术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教师必须使用信息技术开展教学工作。对于全体教师的信息素养而言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有些老师难以适应信息化的教学变革，教学形式单一，除了录制课程供学生下载点播之外，恐怕难以实现其他目标。当然，这也是教学形式的最大变化，信息技术赋予的时空相对分离，继续教育学生通过自主学习、自主建构的形式完成学习。而全日制学生很少接受这方面的教学形式，因此师生之间存在着认知差异和对教学效果的质疑。所以在特殊时期，教育理念纹丝不动，技术应用正当其时，教学形式天翻地覆。不过，当在线教育成为最佳选择时，教师与学生都需要被动成长。
记者：您对线上教育的发展有怎样的思考？在您看来，未来适用的在线教育模式是怎样的？
王福胜：作为长期从事教育技术、继续教育研究和实践的工作者，我认为，疫情过后，“互联网+继续教育”将迎来“春天”。网络教育从1999年试点开展以来，总处在波动中，政策也在不断调整。经过20年的发展，网络教育作为成人教育的一种形式得到了确认；而从工作实践来看，与成人教育夜大学、函授教育存在着生源雷同、社会认知混淆等诸多问题。因此，高校继续教育发展必须转型，这种转型除了从学历教育为主向学历、非学历并重转变，以优化办学结构之外，学历教育必须走整合道路，切实提高办学质量。
以“互联网+”模式推动网络教育、成人教育、函授教育乃至自学考试的整合，整体塑造高校继续教育形象。但这不是说传统的面授没有意义，而是要根据学科特点、学习内容、学习阶段等采用不同的模式。如理论性、知识性相对较多的课程和内容则采用网络形式，有可反复多次学习、减少时间和精力成本等优点，而诸如实践技能训练、论文个性化指导等，面对面交流效果相对更好。因此，采用基于互联网的混合式教学模式需要不断的研究和探索，从质量、效率等方面多重考虑，确定线上和线下比例，推动教学模式的改革。与教学手段相似，基于互联网的课程绝不是传统课程搬迁到互联网那么简单，而是需要在教学设计、教学模式、教学方法、教学内容等多方面做相应的调整和优化，达到提高教学效率和效益的作用。
教育信息化要打破既有利益格局和既定惯性
记者：您如何看待这次疫情对教育信息化、对终身学习的影响？
王福胜：这次疫情是一次深刻的教训，对生活方式如此，对教育也是如此。早在2010年，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布的《中国互联网状况白皮书》就指出，“互联网是人类智慧的结晶，20世纪的重大科技发明，当代先进生产力的重要标志。互联网深刻影响着世界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的发展，促进了社会生产生活和信息传播的变革。”信息技术，特别是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技术的进一步发展，对社会经济商业等引领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但是在教育领域，专家呼吁的多、政府部门推动的多，我们的教学模式、教学方法等却很难发生改变。究其原因，既有现有利益格局的调整，也有既定惯性等原因。同时，应对疫情的过程中，政府部门、高校领导层、教育培训机构，特别是教师深刻感受到了教学方式、教学方法变革的迫切性和必要性。因此，教育信息化相关的项目将受到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
这次疫情是一次巨大的考验，对社会如此，对个人也是如此。因为疫情防控的需要，很多中小企业没有办法开工，导致一些中小企业倒闭，直接或间接影响到就业市场。与此同时，疫情也会催生一批与生命科学、医药卫生等相关的产业或者原有产业会转行或加大投入到这些新兴的行业，而行业的发展就需要高素质的人才。传统的人才机构过于板条化，缺乏互联网思维，因此需要人才加强学习，终身学习，不断提升自身的素质适应企业乃至时代发展的需要，举一反三、融会贯通、成为“T”字型人才。而平时工作压力比较大、时间比较紧张，基于“互联网+”的移动学习势必将成为行业的“热宠”。而教学平台的设计、课程内容的设置、互动的教学模式都将成为学习者选择的首要指标。人人必须树立终身学习的理念，不断优化自身的知识结构，提升综合素养，面对市场变化和时代变革，才能游刃有余，为推动社会发展作出自己的贡献。
这次疫情是一次全面的反思，对全日制教育如此，对继续教育更是如此。继续教育在普通高校处于边缘化地位，在社会上的总体形象不高大，其中关键是教学质量难以让学习者满意。社会发生了巨大的变革上海交通大学继续教育学院网络教育，需要从业者不断充电和提升。但继续教育提供的内容却是全日制的翻版，同时在教学形式上固守传统或因循守旧，因此这场疫情会倒逼继续教育变革。继续教育要想有地位，必须有作为。高校继续教育必须抓住机会，重新审视定位，加强顶层设计，完善课程体系，推动基于“互联网+”的教学变革，面对市场，更新观念，整合资源，以学习者为中心，切实提升办学质量，推动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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